“轰!”一声惊雷劈下,却好像是壮了公牧潘那一声大喝的声势,直让那声长喝随着惊雷传入众人耳中,不绝于耳。
一席话竟然说得慷慨激昂,理直气壮。广场上的许多弟子,没有亲身经历过洞庭山庄的厉害手段,听了公牧潘话后,皆是动容,面上神色愤慨。
萧径亭抬头望向天空,口上自语道:“但愿这天不会下雨啊!”
心中却是老大的不解,为何吴梦玉和公牧潘签下的盟约竟是这样的,莫非公牧潘背后有什么大人物,让吴梦玉也不敢轻易得罪。
但是那公牧潘却也能够忍到现在,方才重出江湖。
公牧潘城府极深,见好就收,也不再说煽情话语,不再理会归行负。
此时最中央两排就座的大派掌门、世家家主,皆一一传阅那纸盟约。
李箫沁和辛忆虽不是一派掌门,但却是两大门派谴来的代表,所以也一同坐在大殿的最中央。
辛忆坐在左边一排的最末尾位上,正好面对着萧径亭。
见到李箫沁递来绢纸,摇头道:“我什么也不懂,就不用看了。”
“盟约上,我拜兄吴大侠写的清清楚楚,若日后他不再执掌江湖,那便由当任者以武功来决定,洞庭山庄是否能够重新入主江南武林。”
任断沧目光瞄了一眼公牧潘,再望向方剑夕道:“贤侄,你是我拜兄的继任者,主意由你来拿。”
方剑夕连忙拜下,道:“小侄不敢,小侄年幼识浅,自当由伯父马首是瞻。”顿了,潇洒一笑道:“况且,小侄也不是外人。”
任断沧爽朗一笑,顿时豪气冲天,道:“好吧!公庄主,那便以武相见,你来是客,规矩便由你来定。”
“今日我将庄中后辈好手尽数带来,我挑出几人对战任大侠麾下高手。共战五场,若我胜之,任大侠需得立誓,从此不再不再干涉我洞庭山庄,也不得无故与我洞庭山庄为敌。”
公牧潘的话顿时让场上人哗声大起,这就等于将江南武林的统一打的粉碎,变相不承认江南武盟了。
公牧潘目光徐徐扫过大殿下,站的笔直的庄中弟子,那些武人目中顿时射出狂热的光芒。
公牧潘面上雄色顿时一收,转的肃重面向任断沧和方剑夕,道:“若是公某输了,那整个洞庭山庄尽当对两位唯命是从。无论是让我们做奴才,还是在洞庭湖上打鱼,公某绝无二言。”
“小人公福,向任府高手请教!”
一三十来岁青年剑客,一脸木然从洞庭山庄众弟子中走出,站在大殿门外的空场上。
只见他身材瘦削,面色苍白。
但是一双眼睛却是陷入眼眶极深,精光闪闪。
“他真是洞庭山庄弟子吗?”
归行负望了一眼萧径亭,叹息一口道:“径亭啊,刚才我一直纵踊你出手,现在却真是拿不定主意了。看不清啊!”
任夜晓美目不经意向人群瞄来,却是见到萧径亭面色肃然,看不出端倪。一咬贝齿,美目一热,便欲站起娇躯下场对战。
连易昶见之,忙起身深深望了一眼任夜晓,温和道:“师妹千金之躯,怎可下场应战,便由愚兄代你出战。”
说罢一撂袍尾,飘然下场,乃父连邪尘脸上尚自余下些许赞许的笑容。
任夜晓心里不知怎么的,好像由说不出的难过。
顿时将端庄贤淑忘得干干净净,正欲出言拒绝。
却是望到方剑夕和任断沧使来的眼色,强自平下了心思,唯有微笑着俏声言谢,坐回椅子。
荡却是冷着一张俏脸,便是连下面的比武也不看了。
这一笑,不但让连易昶面有喜色,也让敌方的公福面色一宽。
任夜晓的美丽真是有些不可抵挡啊,便是公福那张死水般的脸上,也因之动容,心中不舍得与这样的美人动武。
“沧!”连易昶抽出利剑,只点头招呼一下。
“请指教!”
连易昶剑眉一竖,便以连氏七绝剑的“浩荡孤烟绝”开门见山,直攻公福下盘。
一道剑光化作一道灵动的光芒,带着腾腾的剑气,朝公福席卷而去。
公福面上波澜不惊,斜着剑身,飞快下刺,看似要封住绞向自己下盘的剑花。
目光却是死死注视连易昶运剑的右腕,忽然目中爆起一道冷冽如电的光芒。
“不好!”场上顿时有人叫除出,从公福那张狞起的脸上,和剑气的呼啸声中。众人大是惊讶,怎么刚刚过招,公福便有这般厉害招术。
只见公福足下飞快朝右边踏出,避开刺来的利剑,右手长剑却是不经意一挑,化作刁钻的轨迹直直刺向连易昶握剑的手腕。
速度比起刚刚刺出的一剑,不知道要快上多少。
影子一般,瞬间即到。
眼看就要割下连易昶握剑的右手,使之成为一个终生不能再使剑的废人。
“啊!”众人一声惊呼,与萧径亭隔着一个位置的连易成更是激地起身,眼睛几欲睁出眼眶,弓着身子便要弹出。
连易昶目中光芒一烁,低喝一声,长剑忽地竖起。
“铛!”
一声尖锐的撞击想撤广场上空,二人身躯皆是同时一阵摇晃。
连易昶也不借机后退,面色一冷,一招“狂沙斜影绝”如同扬起的满天黄沙,朝公福扑头盖面汹涌而去。
直将公福身子足足逼退生生逼退了半丈之远。
“好!”众人一阵喝彩,其中几个女弟子更是眼中异彩涟涟。
萧径亭却是心中大讶,“这个连易昶真是阴狠,看来竟是比起那冰着死脸的公福更加冷血。招招欲置对方与死地,便是自己安危好像也不去理会。”
转眼望去,正好看见连易成那双又是庆幸又是关切,甚至还有些妒忌的眼睛。
“美人的作用厉害啊,为了任侄女,不知道由多少年轻英侠不惜性命那。”
归行负笑道,但是目中望来的神色,却不仅是这些意思,忽又狡道:“径亭记到,今日若是任府胜了,我便将我的宝贝芩芍嫁给你哦?输了那就别想了。”
“美人?美人的力量当然厉害!”
萧径亭笑道,一道极其曼妙迷人的身影映入眼帘,“咦?一个上茶的侍女怎么美到这般程度?”
萧径亭目中一亮。
场上,连易昶手中的长剑招招呼啸而出,直将公福打得步步退守。广场上弟子更是叫好如雷,眼看彷佛便要赢了比武。
“是她!”
萧径亭脑中一亮,心中顿时浮上一举起伏动人的窈窕娇躯,便是他两次杀局都遇上的那个美丽刺客,那个会使喝妍儿一般身法的美丽刺客,那个对自己手下留情的美丽刺客。
“宗主,在下有要事,先离开一阵。”说罢也不再招呼,起身隐蔽走出,借着人群的遮挡,跟上那名摇拽生姿的迷人背影。
当时场上比武正是精彩,极少诱人注意坐在不起眼角落的萧径亭。
萧径亭正庆幸间,忽然觉得两道美丽的目光射在背后。一道清澈如水,但带着惊讶和失望;一道迷惘如雾,怨怼间幽然欲泣。
“赫!”
场上连易昶一声大喝,右手缤纷的剑影直将公福整个身子围的团团实实,一道飞芒般的白光从左手鬼魅般击出,那么势不可挡,那么惊人心魄。
“好!”一声如潮般的喝彩。
“这便是连家的‘左刀右剑’吗,比起连易成简直实天壤之别啊!”萧径亭一声感慨,却是发现那道美丽的身影隐入人群中,飞快走下了台阶。
那数不清的汉白玉石阶,便只走了以小会儿。
待到了山下任府园林的时候,眼前美丽的背影顿时变得飘逸起来,曼妙的身形在花间树丛缥缈而逝。
那一缕清雅迷醉的幽香,在花丛浓芳中,犹是显得高雅傲气。
在花丛的几下穿梭间,尽管萧径亭知道前面那个美人不是自己的妻子,但是看到那一模一样的绝妙身法,一般迷人的美妙曲线,心头却是忍不住变得迷糊起来。
跟到了山下的时候,眼前美丽的背影顿时变得飘逸起来,曼妙的身形在花间树丛缥缈而逝。
一缕清雅迷醉的幽香,在花丛浓芳中,犹是显得高雅傲气。
在花丛的几下穿梭间,尽管萧径亭知道前面那个美人不是自己的妻子,但是看到那一模一样的绝妙身法,一般迷人的美妙曲线,心头却是忍不住变得迷糊起来。
“这女子轻功竟是如此高明,换作别人。就算武功再高,只怕也是追她不上。”
任府建筑精妙,若不是萧径亭精通障目阵势,只怕早就跟丢了,但是也正是因为任府设计的妙,所以那女子也发现不了萧径亭正在跟她。
“咦!她进任夜晓的‘晓园’做什么。”
那女子抬头望了一眼“晓园”拱门上的牌匾,轻轻一笑,如同幽谷的黄鹂般动听。
玉足一点,娇躯如同九天仙女般飘起。
萧径亭见之,心里不由一声轻笑。
“晓园”外边的围墙其实矮得狠,只要一跃便可进去。
但是那女孩竟是彷佛踏风而起,缥缥缈缈进了“晓园”。
真当如同九天仙女一般,尽管她以为没有人看她,但是仍是将自己最美的姿态展现出来,那张绝美的小脸虽然被遮掩住了,但是面上因为自己美丽而欢喜的姿态,却是动人地显示出来。
接下萧径亭更是觉得惊讶了,那女子在面对“晓园”里面那些精妙的机关阵势的时候,虽然不像萧径亭那般视若无物,但是走得却也不怎么费劲。
却见她走走停停,再细细看园中的景物,却不是要进任夜晓的小阁。
那女子却是在一处大树下花丛中蹲下,撅着小嘴好像想着事情,又用玉手托着小腮帮子,摇着圆滚的香臀儿,显得极是悠闲。
看着怎么也不像来办正事的,远看着却像是在蹲着小解。
“这其中莫非有什么奥妙?‘晓园’原先可是存放秘笈的地方那!”
那女子迷着大眼想了一阵,忽然用手拨开垂在花丛上面的如帘子般的藤蔓,却是见到茂密的一丛鲜花,那花开得正是灿烂,美丽得竟是让身边的白花黯然失色。
“好美的花儿啊!”
那女孩小嘴啧啧一声称赞,小手忽然将茂密的花丛往两边一分,见到眼前却是一座假山,没有丝毫的迟疑。
用劲一推,一个黑幽幽的洞口顿时敞在眼前。
在这美丽的花丛中,多少显得有些阴冷。
那女子一声欢呼,立起娇躯,跳了几圈,显得欢快之极。
“啊!我道这园中的机关怎么显得花俏了,原来是别有天地了。”萧径亭不由暗斥自己浅薄,心中却是不免有些兴奋。
“这个地方这般隐秘,莫非‘玄典圣谱’便是在这里头?”
“丹妹妹真是厉害啊!这么精妙的机关也让你找着了。”
一声慵懒诱人的声音响起,竟是让萧径亭心头一荡。
心中暗道:“是不是天下所有的媚术高手都让我给碰上了。”
却见那名女子听到这声动听无比的声音后,脸上那美丽动人的天真欢快,逐渐而又自然地退去,换上一幅成熟而又惑心的妩媚,和刚才那幅模样简直换了个人似的。
朝发声处道:“晴姐姐,或者我要叫上一声晴阿姨了。你何不与我一同来呢?你我两家目标一致,一点儿冲突也没有,难不成我还会有什么瞒着姐姐不成。”
却见一处假山中闪过一个同样曼妙迷人的身影,身着黑衣。
雪白的美丽脸蛋,但是萧径亭可以清楚地看出,她玉脸上蒙着一张美丽的面具。
那面具虽然瑶鼻樱口,但却不是向萧径亭身上那种看不出任何破绽的宝贝人皮面具,只要目光凌厉些,仔细看下便可发现。
只是这名女子脸上的媚艳面具,配上起伏惹火的娇躯,越发显得相应弥彰。
使得她更加显出成熟诱人的风情,仿若一个熟透多汁的果子。
黑衣女子美目一瞟,嗔声道:“妹妹这不是在骂姐姐吗?我本是自己过来找那东西的,没有办法啊,主人实在是逼得太急了。只是我哪有妹妹机灵,找来找去,却只是找不着入口,却是听到妹妹进来的声音,不知道是谁,只好躲了起来了。”
那位丹妹妹不置与否,淡淡一笑道:“正好姐姐同来,不然待会儿若是找不着那东西,你家主人还会以为是我私吞了那!”
说罢从怀中掏出火石打着,点亮了一支长长的木头,道:“我先进去,姐姐便跟在后面。”
说完便自己钻进那洞口,将后背留给了黑衣女子。
那带面具的黑衣女子眼珠一阵转动,袖子一甩,小手一转。
左手便握成拳头状,想必是有什么物事拿到了手上,娇躯一弯,将圆圆的硕臀向后翘起,猫着腰儿也钻进了洞口。
“咦!这里边通道竟然宽敞透风,那这里边的工程也太大了。”
萧径亭听着两名女子走进一会儿后,方才钻进洞口。
却是发现这通道竟是用规则的方石砌成,一块块打磨得光光滑滑的,心中不由大是惊讶。
由于两名女子不疑后面有人跟踪,所以也不蹑着脚步。
一时间,通道中只有玉步碎踏的轻微声,还有一缕悠悠荡荡的女子芳香。
却听跟在后面的那位黑衣女子忽然开口道:“丹妹妹,听说听说你们昨天在‘飘香楼’刺杀那个姓萧的,没有成功!以妹妹这般武功还拿不下他,他真是厉害得很咯!”
前面那位丹妹妹脚步一滞,却不回答反问道:“姐姐在你家主人那里很得宠吗!便是这等密事也告诉姐姐了。”
又扑哧一笑道:“他武功可真是厉害啊!不过昨天被他逃脱了,大半的责任可是要算在楼临溪头上啊!”
“哦?”
那黑衣女子一声娇哦顿时显得无比婉转回肠,声音又变得慵懒,腻声道:“听说那位姓萧的长得可是英俊的很那!莫非妹妹看着舍不得。”
萧径亭听得一阵惊讶,昨日他是做萧先生打扮的。
怎么也说不上俊那,莫非她口上说的那个主人要杀的就是他本身萧径亭,但是顾忌他武功太高,所以让尉迟宵雪将萧径亭引来,不防备下突出杀手。
谁知小雪对他印象极是深刻,便是扮作萧先生也认得出来。
那位主人莫非便是小雪口中的小公主,但是小公主好像没有必要将刺局设计得那么精密啊。
“嗯!”
那丹妹妹竟是低声应道:“他长得真是好看极了,所以下次我怎么也不会去害他的。昨日你家主人只是让我在‘飘香楼’唱曲,然后再杀跟着一个美丽姑娘来的男子。却也不跟我说他是谁,不然我怎么也不会去杀他的。”
“咯咯!”
后面那黑衣女子一声娇笑,道:“妹妹正是把天大的事情当作儿戏啊!难不成妹妹以前见过他不成。”
口中虽然笑着,声音中透着亲热,但是袖下小手一探出,竟然是一支冒着寒光的金刚刺。
尽管通道中极是昏暗,那丹妹妹受上的火苗又小,但是萧径亭依然可以清楚看到,那尖利的金刚刺泛着蓝色冷冽的光芒,握在那只如同藕节般的小手,显得既是美丽又是诡异。